当我22岁时我在想些什么

一、总是在碰撞中回望,脆弱累积成担当。


2014年9月24日,我一个人去了南京北站,带了只灰色小熊,拍了些不知所云的照片,回来的时候叫那时还只是朋友的前女友出来吃饭,答复说有事,遂一个人去吃了自助,带了张纸放在桌上,上面写着俩字:“别收”。

2015年9月24日,我跑到新校区去听了如今就职的互联网公司的宣讲会,把书包里不小心揉得皱皱巴巴的纸质简历投了出去,结束后,饥肠辘辘,跑到最喜欢的一家自助凭身份证半价吃了一顿,吃了16个蒜蓉扇贝。

2016年9月24日,我在出租屋里,买了个20块钱小蛋糕,给自己做了顿意大利肉酱面,面煮得有点硬,猛然发现自己不小心丢掉了过生日一个人吃自助的传统,蛋糕吃不完。


回想起这些,明明只不过过去了一两年,但是却觉得已经是很遥远的事情了。细想也是正常,在这转折较多的两年后,我所处的环境与所持的心态已然不同,看了这两年的生日文,则很容易梳理出脉络。


“孤独是一种常态,而不孤独则是激发态。”——2014年思考孤独的本质及其积极意义。

“像诗人,又像无情的杀手,是柔软而坚不可摧的存在,这样就好了。”——2015年崇尚冷酷的理性力量。


很高兴能看到自己走过的轨迹,心一点一点地变得坚硬,正应了我这几天在反复思考的一句话:

“凡不能杀死我的,必使我脸皮更厚。”


二、寄蜉蝣于天地,渺沧海之一粟


这个问题,要回溯到3年前,我读Peter H.Raven和George B.Johnson所著《生物学(第6版)》的时候,书中探讨了生命起源的一种可能方式,即海底火山喷发时涌出大量气泡,其中个别气泡随机地包裹了有机物,最后形成了细胞的原型,当时我就在想,如果不是某个非常巧的巧合使得地球上第一个单细胞生物出现,我们是不是就完全不会存在?后来学得越多,越觉得生命是一个伟大的巧合。如果水的键角不是104.5°,偏了一点,104.6°,那么是不是物理性质会发生改变,很多反应都不能发生?其导致的连锁效应是不是会导致所有生命不复存在?如果糖酵解过程中某个反应少释放几个焦耳的能量,是不是就会导致生物无法进化到产生智慧文明?


我觉得答案是,几乎必然。


就算这些都没有,只要生物漫长进化的过程中某一个岔路走错了,那人类也很可能就永远无法出现。在我看来,人类的出现比彩票中500万的几率小太太太…(太乘以2的64次方)多了。


“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


然而我们已经身处在莫大的幸运中而不自知,遇到困难的时候,想到这些,觉得还是应该心怀感恩,感谢这一切。


嗯,感谢水的键角是104.5°。


三、关于我的欲望


“淡泊以明志,宁静以致远。”——这是我从初一到大三笔袋子里面一直夹着的一张纸上面写的一句话。


其实我一直没懂。

或者说,每一个时代有着不同的理解。


现在的理解无非是两句话拆开看:

1.认清自己的欲望点,不是自己真正需要的东西就看淡吧。

2.保持平和包容的心态,不必大喜也不必大悲,这样长远来看才是提升生活品质的根本途径。


先来说第二点,我也是后来才发现,人的情绪往往是大致守恒的,一个人如果容易狂喜,那么他很可能也会经常特别郁闷,就像我们小的时候一样。控制自己的情绪在一个较小的波动范围内,具体操作就是,不对事物抱有过分乐观的期望,也不对事物抱有过分悲观的猜想,这是一个经过理性考量的抉择。


至于第一点,其实关键点还是那句话:知道自己要的是什么。


看过《瓦尔登湖》的人应该知道,梭罗在《瓦尔登湖》中提倡一种返璞归真,抛弃那些并不是真实需要的欲望的生活。在我看来,这是一种非常正确的思路,虽然我并不想过他那种劈柴种地的生活。他的思想的关键点不在于瓦尔登湖边朴素却丰富的生活,而是尊重自己的独特性,深谙自己真正的欲望点并且付诸实践。


我的欲望点是什么,这也是我一直在思考的内容。回顾我感受到快乐的经历,可以先分为两大类:

第一类是达成某种目标所获得的“成就感”,第二类是一种专注状态下的“心流”。


针对达成某种目标所获得的“成就感”,又可以分为两类:一类是对于自身以及世界的探索,这种探索类似一种挖掘,分为两个方向,向内挖掘自身的能力和向外挖掘这个世界的知识,其实就是对于自我的提升,即“做一个更优秀的人”,这一类从自己与世界的关系来看,算作“输入”;另一类是向外界的自我表达,通俗的来讲,那就是广泛意义上的“装逼”,至于怎么“装逼”,在哪个方向上“装逼”能获得的幸福感最强,这就是每个人差异的地方,至于我倾向于哪种自我表达,这里就省略1000字好了,这一类从自己与世界的关系来看,算作“输出”。


至于专注状态下的“心流”,根据“心流”的产生机制,只有当能力与挑战难度同时较高且大致匹配时,才能更容易产生“心流”。所以,找到自己的天赋并不断提升相关能力是使“心流”更容易产生的关键。

当然,这两大类欲望都是建立在我“好吃懒做”的生存欲望满足以后的基础之上的。


于是,我就可以列出一个欲望清单:

  1. 保证基本生活质量的生存
  2. 对于自身以及世界的探索
  3. 向外界的自我表达
  4. 专注状态下的“心流”

如果要排个优先级的话,我选择1>4>2>3


具体实行的话,那么4项同时完成的很好是比较难得的,其原因在于1与4的冲突,因为拥有一份自己特别喜欢,时时产生“心流”,同时还要为社会产生贡献以换取金钱保证生活质量的工作是比较难得的。于是通常情况下就需要在其中做出权衡,似乎我更倾向于“做自己还算喜欢的工作,顺便挣点钱”的模式。


无欲则刚,但是天性难违,你需要满足你天性中真正需要的东西。

我想,这才是对待欲望的正确态度。


四、人生的本质

以前不知道在哪看过这样一句话,“你掉进一口无底深井,但是抓住了一个即将断掉的藤蔓,你看见嘴边的叶子上有一滴闪闪发光的甘露,人的一生,大抵不过是这个吮吸甘露的过程啊。”


这一句话就够了。


人生的本质是一段体验。

无论如何,我们终将一事无成,你说呢?